第1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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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完晚飯，林康成把安席塵單獨叫到了書房。他面色無驚的站在那裏，看著林康成在屋裏來回踱步，心裏不是太確定。
林康成像審犯人一樣冷冷睨著他，在國安局呆了這麽久，對於國家記錄在案的一些黑名單還是了如執掌。當他在聽到安席塵這個名字時，確實楞了很久。
怎麽也沒有想到，他居然會成為自家的女婿。
“知道我是做什麽的嗎？”
“聽小君講過，叔叔在國安局……”他還是平淡的一笑。
“那你是做什麽工作的？”林康成嚴肅的問道。
安席塵想都沒想，直接告訴他，“網絡安全。”
“呸，你就是個黑客，現在國家都在防著你呢！”林康成性子也直，聽不得這些個拐彎抹角的說辭。
安席塵擡起頭筆直的看向他，微笑著問，“那敢問叔叔，我侵害過國家的哪些網絡？還是說，我盜取過國家的機密？”
林康成輕咳了一聲，就是因為沒有嘛，如果有，他早就不在這呆著了，還用得著他頭疼？
“過去沒有，並不代表以後沒有……”
“叔叔的意思，是希望我以後有？”他好笑的反問他。
林康成……
“別跟我油嘴滑舌，”說不過，就開斥，“反正你們這些搞網絡的黑客，就是在法律邊緣游走，說不定哪天就犯了事兒。”
“叔叔，如果照您這樣說，各行各業都會在法律的邊緣游走……欲加之罪，何患無辭。”
“欲加……”林康成想說，別的職業都不會在國安局掛號，但又一想，他也算是這個行業精英中的精英，否則這麽多搞網絡的，國家幹嗎忌憚著他。
這話一說，倒像是在讚揚，於是道，“好啊，既然如此，我倒想看看你的意志力有多強……意志力你懂不？這關乎到你以後會不會犯罪。”
“懂，”他當然懂，這就好比一個人的自制力，在誘惑面前，他是否還能保持著初心，“叔叔想如何考驗我？”
林康成想了下，貌似也很為難，他自言自語道，“眼下也沒有什麽太好的考驗項目，只能試試□□了……”
安席塵……
是他去□□別人，還是別人□□他？
“換一下吧叔叔，為了我對小君的忠誠……”
林康成翻了個白眼，“我就這麽一說，我還不知道上哪去找個女人來呢？”
安席塵……
如今國安局的人都這麽幽默嗎？
“讓我想想，想好了告訴你……”
***
林康成想了好幾天，終於想到了一個極好的考驗項目——想當年他們進國安局的時候，實習期時，將他們幾個年輕的小孩都蒙上眼睛帶到一處偏遠的樹林裏，也不給指南針，只有一些野外求生的必備用品。
一放就在好幾天，當然書包裏有面包之類的吃食，不過教官警告過，絕對不許吃，餓死也不能吃。
那個地方，就只有鳥，他們□□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，天天吃鳥也吃不飽啊。弄得一個個饑腸轆轆，於是有人開始抱怨，這哪裏是訓練，分明想餓死人為國家作貢獻。
有人抵擋不住饑餓的誘惑，開始吃面包，吃方便面。但林康成卻始終沒吃一口，到最後教官回來接他們時，他已經餓暈了過去。
但實習期一過，只有他一個人留了下來。那時他才明白，根本不是什麽訓練，就是為了考驗他們的意志力。
現在這裏，雖然條件差了點，但試試也未嘗不可。
“我不同意，你都五十多歲了，還玩什麽野外求生……”許言心跟他喊。
“爸，我也覺得這事不靠譜……”很難想象安席塵那樣一個斯文優雅的男人，會同意去野外求生。
“我是想給他弄個什麽□□，金錢誘。不過我上哪去找個女的給他誘？至於金錢……他那麽有錢，估計誘不到他……”林康成還算有點腦子，這兩樣被他迅速否決了。
“你還想□□？是誘他還是誘你？”許言心揪著他的耳朵問。
“疼疼疼，這還當著孩子的面兒呢！”
“你也知道為老不尊啊？”
林君筱有些頭疼，沒想到爸爸對她閃婚這件事反應會這麽大。就是不知道安席塵會不會配合……她記得他想要閃婚的前提，也是不想太麻煩。
這下子，反而更麻煩了。
“你們兩個女人，別攪合我們男人的事……你去跟安席塵說，想要娶我的女兒，必須過我這一關。”他是吃了秤砣鐵了心。
許言心朝她撇了撇唇，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。
或許是心有靈犀，晚上的時候，安席塵給她打了一個電話，沒提老丈人的事，倒是問了她一些保險的知識。
“能過來一趟嗎？這樣講話不方便。”哪裏是講話不方便，分明就是想騙她去他家裏。
“半個小時後到。”
她開車到他家裏，安席塵還在書房講電話，向她比了一個‘稍等’的手勢，就又走進了書房。
林君筱坐在沙發上，想著這裏以後就是她的家裏，不由得從心尖上開始甜蜜起來。她走去酒吧，看著那些擺放有序的酒瓶，上面都是花體的英文字——
英文她看得懂，但那些個歪歪扭扭的字母讓她太陽穴疼。她對吃穿都不挑刎，能裹腹蔽體就行，就算是喝咖啡也是一樣。美氏、藍山、瑪奇朵隨便什麽都可以。
但安席塵似乎對這些很有研究。
“想喝酒？”他走出來看見她站在吧臺前發呆。
“不是。”
他今天沒有穿襯衣西褲，反倒是穿了一件居家的休閑服，淺灰色的冷色系，看上去有些不易親近，卻沒有了穿襯衣時的拘謹。
他笑笑，倒了一本橙汁給她。
“知道你不喜歡喝紅酒……我買了一些高檔的橙汁，放在冰箱裏，以後你可以隨時拿出來喝，”他仿佛已經將她看成了這個家裏的女主人，“睡衣我買了幾套，這裏的洗漱用品都有。你只需要把自己的衣服和隨身物品帶過來就行。”
他已經讓喬菲去找寫字樓了，以後這裏顯然不再適合辦公。
林君筱挑了下眉，在他旁邊坐了下來，提醒道，“我記得你還沒有過我爸那關……”
“怎麽個考驗法，說說吧……”
“野外求生……”
安席塵果然撫了撫額，不是難度的問題，只是她爸爸一把年紀了，居然還玩這個？
“安席塵……”她淡淡的喚他，眸光微微垂了下來，“如果你覺得我爸無理取鬧，閃婚這件事還是算了……”
安席塵瞇弄著眼睛看了她一會兒，很正經的告訴她，“我沒有覺得無理取鬧，嫁女兒自然要找一個品性道德都過硬的男人，這是最基本的條件。”
“你知道什麽是野外求生嗎？”她眼神在他房裏轉了一圈，“反正與你坐在這裏是不一樣的。”
這樣高檔奢華的裝修，這樣吃穿用具樣樣講求精良的人，到了野外，等於進了地獄。她甚至無法想象，爸爸會用什麽方法來考驗他。
以她對他淺薄的了解，他是一定過不了關的。
然而她不得不承認，她並不想看到他狼狽失敗的樣子，與他現在的冷傲淡然南轅北轍的樣子。這樣的一個男子，若是為了她窘迫到如此地步，真是她的罪過了。
所謂的考驗也是爸爸訂下的，她自己其實無所謂他是否能通過。即使不能通過，也不能說明什麽。
“放心，我能屈能伸……”安席塵魅惑的朝她勾了下唇。
林君筱不怎麽相信的睨了他一眼，又聽他問，“如果我沒有通過你爸爸的考驗怎麽辦？”
“要和你結婚的是我，又不是我爸爸……”林君筱回答的理所應當。
她從小就是個很有主心骨的人，大學時爸爸讓她在A大，她偏偏要走出家門，坐飛機跑來上B大。畢業後，爸媽都想讓她回A市工作，她又因為剛剛實習而不願意回去。一來二去，她不是一個半途而廢的人，自然就留了下來。
說到結婚這件事，爸爸曾經把他局裏的青年才俊都給她介紹個遍——那些個人，不是太過正義凜然，就是開口閉口‘我黨如何如何’。
她自己已經夠無趣了，何苦再找一個更無趣的人來附和。
而安席塵，她覺得這個男人剛剛好。誠然他不是一個蜜裏調油的人，但也不是一樣呆板無趣的人。就像他知道為她買果汁，買睡衣，這等夫妻間的情趣他卻是拿捏的恰到好處。
還比如，他給她很大空間上的自由，她忙時，他斷然不會無端打擾，閑下來時，兩人吃頓飯，或是閑聊兩句調調情，這種戀愛的方式是她一直所向往的。
而且安席塵跟陸通舟不同，在她面前，他沒有自卑感，反而有一種淩駕於她之上的不可一視，卻又被他收斂的惟妙惟肖，否則她會認為這個人很傲慢。
安席塵斜斜的靠在沙發上，抑制不住的笑了出來，“這種想法很好……不過你放心，我一定會讓令尊滿意。”
簡短的交談，卻包羅千言萬語。
林君筱起身要告辭時，才想起來問他，“你不是要問我保險的事嗎？”
“不急，等你把東西搬過來再問也不遲……”
林君筱……
***
因為產品秒殺的關系，核保人員都要下區宣講，楊紹平來的次數也就多了起來。前期他的表白並沒有影響倆人之間的關系，工作上的事，林君筱還是認真而虛心。
站在營業部的大講臺上，楊紹平為部裏的代理人耐心的講解著核保規則，偶爾有幾個代理人提問，他都會耐心地給予解答。
然後林君筱也上臺講了一下註意事項，比如體檢前置，轉賬提前存錢等等。
因為林康成找了一個正規的軍事拓展訓練場地，林君筱又不想讓安席塵一人前往，思來想去，覺得搞一個團隊拓展訓練也不錯。
花的是部裏的激勵費，前兩天已經通知了幾個業務不錯的主管。今天的早會上，她又特意強調了一遍。
“拓展拓展……不僅可以磨練我們的意志，還可以堅定我們的信念，這次活動電話通知到的主管必須參加。”
臺下的幾個主管有撫額哀嘆的，也有興奮的嗷嗷叫。
下了早會，部裏幾個主管都將他們圍個水洩不通，這兩人就好像是新郎新娘一樣，將包裹在其中。有的主管純粹是問問題。但有的主管明顯是沖著楊紹平去的。
他雖然離過婚，但人家也是黃金單身漢，有幾個小女生還是很喜歡這種調調的成熟中年男。
“楊經理，什麽時候開慶功宴啊，我們都等著跟你吃飯了。”
“這次的巔峰會就看你們能不能去了，我一定在當場恭候幾位菁英的大駕。”楊紹平工作娛樂兩不誤。
“嗨，巔峰哪有我們的份啊，每次都是林經理才有資格去……我看楊經理就是等著跟我們林經理吃飯了吧？”
幾個不大的小女生都在低頭吃吃的笑。
林君筱指著她們一個兩個的笑，“你們開玩笑的精力如果用在業務上，就都能去巔峰了。”
王沁圓的業務最好，這次她有希望沖巔峰，“經理，我還沒去過巔峰了，聽說特煽情……”
“那你去不去？”
“去呀，我好久沒哭了……”
“那拓展訓練帶著你好了，保管你哭個夠。”
“那還是算了，我又不是主管。”王沁圓撇撇唇。有時間她還想去做美容，才不想到山裏去受罪。
林君筱搖頭失笑，與楊紹平並肩向外面走，卻看見爸媽在大門外正微笑的看著他們。
本來只是想來女兒的公司看看，沒想到卻看到了楊紹平——
中午的時候，他客氣的要請她爸媽吃頓飯。林君筱還在考慮，林康成卻是一口答應，“小君的領導是吧？應該我們請你才對。”
楊紹平本就長得斯文老實，又戴著一副金絲的眼鏡，看上去就很有學識，很靠得住的那種男人。林康成這一頓飯吃下來，與對著安席塵是截然相反的態度。
要多熱絡有多熱絡。
許言心對他的彬彬有禮也很滿意，據她看，這個男人對她女兒有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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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康成像審犯人一樣冷冷睨著他，在國安局呆了這麽久，對於國家記錄在案的一些黑名單還是了如執掌。當他在聽到安席塵這個名字時，確實楞了很久。
怎麽也沒有想到，他居然會成為自家的女婿。
“知道我是做什麽的嗎？”
“聽小君講過，叔叔在國安局……”他還是平淡的一笑。
“那你是做什麽工作的？”林康成嚴肅的問道。
安席塵想都沒想，直接告訴他，“網絡安全。”
“呸，你就是個黑客，現在國家都在防著你呢！”林康成性子也直，聽不得這些個拐彎抹角的說辭。
安席塵擡起頭筆直的看向他，微笑著問，“那敢問叔叔，我侵害過國家的哪些網絡？還是說，我盜取過國家的機密？”
林康成輕咳了一聲，就是因為沒有嘛，如果有，他早就不在這呆著了，還用得著他頭疼？
“過去沒有，並不代表以後沒有……”
“叔叔的意思，是希望我以後有？”他好笑的反問他。
林康成……
“別跟我油嘴滑舌，”說不過，就開斥，“反正你們這些搞網絡的黑客，就是在法律邊緣游走，說不定哪天就犯了事兒。”
“叔叔，如果照您這樣說，各行各業都會在法律的邊緣游走……欲加之罪，何患無辭。”
“欲加……”林康成想說，別的職業都不會在國安局掛號，但又一想，他也算是這個行業精英中的精英，否則這麽多搞網絡的，國家幹嗎忌憚著他。
這話一說，倒像是在讚揚，於是道，“好啊，既然如此，我倒想看看你的意志力有多強……意志力你懂不？這關乎到你以後會不會犯罪。”
“懂，”他當然懂，這就好比一個人的自制力，在誘惑面前，他是否還能保持著初心，“叔叔想如何考驗我？”
林康成想了下，貌似也很為難，他自言自語道，“眼下也沒有什麽太好的考驗項目，只能試試□□了……”
安席塵……
是他去□□別人，還是別人□□他？
“換一下吧叔叔，為了我對小君的忠誠……”
林康成翻了個白眼，“我就這麽一說，我還不知道上哪去找個女人來呢？”
安席塵……
如今國安局的人都這麽幽默嗎？
“讓我想想，想好了告訴你……”
***
林康成想了好幾天，終於想到了一個極好的考驗項目——想當年他們進國安局的時候，實習期時，將他們幾個年輕的小孩都蒙上眼睛帶到一處偏遠的樹林裏，也不給指南針，只有一些野外求生的必備用品。
一放就在好幾天，當然書包裏有面包之類的吃食，不過教官警告過，絕對不許吃，餓死也不能吃。
那個地方，就只有鳥，他們□□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，天天吃鳥也吃不飽啊。弄得一個個饑腸轆轆，於是有人開始抱怨，這哪裏是訓練，分明想餓死人為國家作貢獻。
有人抵擋不住饑餓的誘惑，開始吃面包，吃方便面。但林康成卻始終沒吃一口，到最後教官回來接他們時，他已經餓暈了過去。
但實習期一過，只有他一個人留了下來。那時他才明白，根本不是什麽訓練，就是為了考驗他們的意志力。
現在這裏，雖然條件差了點，但試試也未嘗不可。
“我不同意，你都五十多歲了，還玩什麽野外求生……”許言心跟他喊。
“爸，我也覺得這事不靠譜……”很難想象安席塵那樣一個斯文優雅的男人，會同意去野外求生。
“我是想給他弄個什麽□□，金錢誘。不過我上哪去找個女的給他誘？至於金錢……他那麽有錢，估計誘不到他……”林康成還算有點腦子，這兩樣被他迅速否決了。
“你還想□□？是誘他還是誘你？”許言心揪著他的耳朵問。
“疼疼疼，這還當著孩子的面兒呢！”
“你也知道為老不尊啊？”
林君筱有些頭疼，沒想到爸爸對她閃婚這件事反應會這麽大。就是不知道安席塵會不會配合……她記得他想要閃婚的前提，也是不想太麻煩。
這下子，反而更麻煩了。
“你們兩個女人，別攪合我們男人的事……你去跟安席塵說，想要娶我的女兒，必須過我這一關。”他是吃了秤砣鐵了心。
許言心朝她撇了撇唇，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。
或許是心有靈犀，晚上的時候，安席塵給她打了一個電話，沒提老丈人的事，倒是問了她一些保險的知識。
“能過來一趟嗎？這樣講話不方便。”哪裏是講話不方便，分明就是想騙她去他家裏。
“半個小時後到。”
她開車到他家裏，安席塵還在書房講電話，向她比了一個‘稍等’的手勢，就又走進了書房。
林君筱坐在沙發上，想著這裏以後就是她的家裏，不由得從心尖上開始甜蜜起來。她走去酒吧，看著那些擺放有序的酒瓶，上面都是花體的英文字——
英文她看得懂，但那些個歪歪扭扭的字母讓她太陽穴疼。她對吃穿都不挑刎，能裹腹蔽體就行，就算是喝咖啡也是一樣。美氏、藍山、瑪奇朵隨便什麽都可以。
但安席塵似乎對這些很有研究。
“想喝酒？”他走出來看見她站在吧臺前發呆。
“不是。”
他今天沒有穿襯衣西褲，反倒是穿了一件居家的休閑服，淺灰色的冷色系，看上去有些不易親近，卻沒有了穿襯衣時的拘謹。
他笑笑，倒了一本橙汁給她。
“知道你不喜歡喝紅酒……我買了一些高檔的橙汁，放在冰箱裏，以後你可以隨時拿出來喝，”他仿佛已經將她看成了這個家裏的女主人，“睡衣我買了幾套，這裏的洗漱用品都有。你只需要把自己的衣服和隨身物品帶過來就行。”
他已經讓喬菲去找寫字樓了，以後這裏顯然不再適合辦公。
林君筱挑了下眉，在他旁邊坐了下來，提醒道，“我記得你還沒有過我爸那關……”
“怎麽個考驗法，說說吧……”
“野外求生……”
安席塵果然撫了撫額，不是難度的問題，只是她爸爸一把年紀了，居然還玩這個？
“安席塵……”她淡淡的喚他，眸光微微垂了下來，“如果你覺得我爸無理取鬧，閃婚這件事還是算了……”
安席塵瞇弄著眼睛看了她一會兒，很正經的告訴她，“我沒有覺得無理取鬧，嫁女兒自然要找一個品性道德都過硬的男人，這是最基本的條件。”
“你知道什麽是野外求生嗎？”她眼神在他房裏轉了一圈，“反正與你坐在這裏是不一樣的。”
這樣高檔奢華的裝修，這樣吃穿用具樣樣講求精良的人，到了野外，等於進了地獄。她甚至無法想象，爸爸會用什麽方法來考驗他。
以她對他淺薄的了解，他是一定過不了關的。
然而她不得不承認，她並不想看到他狼狽失敗的樣子，與他現在的冷傲淡然南轅北轍的樣子。這樣的一個男子，若是為了她窘迫到如此地步，真是她的罪過了。
所謂的考驗也是爸爸訂下的，她自己其實無所謂他是否能通過。即使不能通過，也不能說明什麽。
“放心，我能屈能伸……”安席塵魅惑的朝她勾了下唇。
林君筱不怎麽相信的睨了他一眼，又聽他問，“如果我沒有通過你爸爸的考驗怎麽辦？”
“要和你結婚的是我，又不是我爸爸……”林君筱回答的理所應當。
她從小就是個很有主心骨的人，大學時爸爸讓她在A大，她偏偏要走出家門，坐飛機跑來上B大。畢業後，爸媽都想讓她回A市工作，她又因為剛剛實習而不願意回去。一來二去，她不是一個半途而廢的人，自然就留了下來。
說到結婚這件事，爸爸曾經把他局裏的青年才俊都給她介紹個遍——那些個人，不是太過正義凜然，就是開口閉口‘我黨如何如何’。
她自己已經夠無趣了，何苦再找一個更無趣的人來附和。
而安席塵，她覺得這個男人剛剛好。誠然他不是一個蜜裏調油的人，但也不是一樣呆板無趣的人。就像他知道為她買果汁，買睡衣，這等夫妻間的情趣他卻是拿捏的恰到好處。
還比如，他給她很大空間上的自由，她忙時，他斷然不會無端打擾，閑下來時，兩人吃頓飯，或是閑聊兩句調調情，這種戀愛的方式是她一直所向往的。
而且安席塵跟陸通舟不同，在她面前，他沒有自卑感，反而有一種淩駕於她之上的不可一視，卻又被他收斂的惟妙惟肖，否則她會認為這個人很傲慢。
安席塵斜斜的靠在沙發上，抑制不住的笑了出來，“這種想法很好……不過你放心，我一定會讓令尊滿意。”
簡短的交談，卻包羅千言萬語。
林君筱起身要告辭時，才想起來問他，“你不是要問我保險的事嗎？”
“不急，等你把東西搬過來再問也不遲……”
林君筱……
***
因為產品秒殺的關系，核保人員都要下區宣講，楊紹平來的次數也就多了起來。前期他的表白並沒有影響倆人之間的關系，工作上的事，林君筱還是認真而虛心。
站在營業部的大講臺上，楊紹平為部裏的代理人耐心的講解著核保規則，偶爾有幾個代理人提問，他都會耐心地給予解答。
然後林君筱也上臺講了一下註意事項，比如體檢前置，轉賬提前存錢等等。
因為林康成找了一個正規的軍事拓展訓練場地，林君筱又不想讓安席塵一人前往，思來想去，覺得搞一個團隊拓展訓練也不錯。
花的是部裏的激勵費，前兩天已經通知了幾個業務不錯的主管。今天的早會上，她又特意強調了一遍。
“拓展拓展……不僅可以磨練我們的意志，還可以堅定我們的信念，這次活動電話通知到的主管必須參加。”
臺下的幾個主管有撫額哀嘆的，也有興奮的嗷嗷叫。
下了早會，部裏幾個主管都將他們圍個水洩不通，這兩人就好像是新郎新娘一樣，將包裹在其中。有的主管純粹是問問題。但有的主管明顯是沖著楊紹平去的。
他雖然離過婚，但人家也是黃金單身漢，有幾個小女生還是很喜歡這種調調的成熟中年男。
“楊經理，什麽時候開慶功宴啊，我們都等著跟你吃飯了。”
“這次的巔峰會就看你們能不能去了，我一定在當場恭候幾位菁英的大駕。”楊紹平工作娛樂兩不誤。
“嗨，巔峰哪有我們的份啊，每次都是林經理才有資格去……我看楊經理就是等著跟我們林經理吃飯了吧？”
幾個不大的小女生都在低頭吃吃的笑。
林君筱指著她們一個兩個的笑，“你們開玩笑的精力如果用在業務上，就都能去巔峰了。”
王沁圓的業務最好，這次她有希望沖巔峰，“經理，我還沒去過巔峰了，聽說特煽情……”
“那你去不去？”
“去呀，我好久沒哭了……”
“那拓展訓練帶著你好了，保管你哭個夠。”
“那還是算了，我又不是主管。”王沁圓撇撇唇。有時間她還想去做美容，才不想到山裏去受罪。
林君筱搖頭失笑，與楊紹平並肩向外面走，卻看見爸媽在大門外正微笑的看著他們。
本來只是想來女兒的公司看看，沒想到卻看到了楊紹平——
中午的時候，他客氣的要請她爸媽吃頓飯。林君筱還在考慮，林康成卻是一口答應，“小君的領導是吧？應該我們請你才對。”
楊紹平本就長得斯文老實，又戴著一副金絲的眼鏡，看上去就很有學識，很靠得住的那種男人。林康成這一頓飯吃下來，與對著安席塵是截然相反的態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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